拉弟女儿的家是个两居室,他们有一个5岁的女儿,一家三口恩恩爱爱,小日子过得舒服又惬意。我们从拉弟家到她女儿家,也就10几分钟的路程,走到半路的时候,女婿接了个电话,告知单位有事情,需要加个班,他把我们送到家里,就匆匆赶去加班。进了门,她女儿准备了白开水,招呼她妈妈服了药,又招呼我们俩洗洗涮涮,我看着时间太晚了,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,女儿明天还得上班,就让她别管我们两个老人,带着孩子先去睡吧。我和拉弟躺在卧室的大床上,脸对着脸,互相端详着,她说:“你倒没咋变,看俄老的。”
我说“咱都老了,瞭瞭俄的头发也白了,都快70岁的人了,哪能不老啊!”
“俄都71了。”
“不对吧,你说的是虚岁,我记得你只比我大两岁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大你两岁。”她笑了起来,仍然是40多年前的样子。
我摸着她脸上的皱纹说:“你是不是不抹擦脸油?”
“嗨,我从来不用那东西。”说完她嘿嘿的笑了起来,然后她神秘地说:“俄告诉你,俄现在每个月有2000多元的退休金呢!”
“是吗?你哪来的退休金啊?是从哪个单位退休的呢?”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。
她说:到了临河以后,她每天赶着毛驴车去火车站接站,后来就加入了当地的运输公司,再后来运输公司变成了物流公司,她也从那里退了休。每个月能有退休金,那她们的日子就好多了。
我接茬道: “奥,怪不得我早就听人说,你在临河赶着毛驴车,抽着烟,哼着小曲去火车站接站呢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O(∩_∩)O哈哈~,当年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拉弟关切地问着我们女生每一个人的情况,当听到我们组有两个女生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,唏嘘不已。我们俩就这样说着话,也不知道几点钟了,我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了,她说,“先睡哇,明天再唠。”话音一落,我俩沉沉的睡去。
因为时间关系,我在临河只住一晚再待上多半天,她们一家人一直让我把票退了,在临河多住几天,可是我的时间表不允许我多住几天,再说他们也很忙,女儿女婿要上班,姐夫还在开着诊所,她养着一条大狗刚刚下了十只小狗狗,也够她忙的。女婿专门请了一天假,早晨带我们去吃特色的临河烧麦,然后带着我们到了黄河湿地公园。一路上,她女婿既是司机又是导游还兼着摄影师。
我们到了黄河湿地公园,黄河水经过治理清澈见底,蓝蓝的天上飘着白云,这情这景真是美不胜收!
我们三代人走着、看着、照着、唠着,我感叹着:“没想到临河也这么美!”拉弟说她虽然在这里住了许多年,但也没来过这里。
她女婿给我们照相的时候,总要说:笑一笑;拉弟就呵呵呵地笑出了声,我一看她笑出了声,我也就大笑起来。
“来,与这个摄影师合个影!”我招呼着小姑娘,看她美美地摆了个POS。
把围巾给拉弟围上照一张,看看美不美?
不知不觉中时间就从身边溜走,拉弟惦记着家里的老伴,也惦记着她养的小狗狗,我下午还要乘车回呼,别的地方这次就不去了,先回家歇歇吧。回到家里,拉弟歇也没歇,就拿出了自己做的狗粮在案板上剁了起来。一边跺一边对我说,她曾经养了60多条名犬,后来老伴病了就把狗狗卖了,只留下这条导盲犬,好像是叫“金毛”,当初800多元买下的这条导盲犬,每年都能下一窝崽,能给她挣回1万多块钱。“天呐,60多条狗,你咋养啊?”“那有甚,反正我也闲不住。现在老伴病好了,闲的我没事干。你知道吗,我曾经和妹妹一起下山东贩小猪仔,也倒腾过其他东西,你姐夫就开他的诊所也不管我的事,所以这些年日子过得好着咧!”女婿接茬说:“我们买车还是我岳母赞助的呢!”“拉弟,你也太能干了吧!”我打心眼里佩服我这个结拜姐姐!
说话间,女婿把巴盟雪花粉和巴盟瓜子买了回来,让我带上,拉弟又给我拿了花兰士、香瓜等等,看着这些东西我是又感动又发愁,感动她们一家人的真诚相待,愁的是这些东西我咋拿呀?拉弟说:“叫你再住上几天嘛,你不!原本还打算带你去磴口那些地方玩玩呢。”我赶紧说:“以后以后,还会有机会的。等再过上一两年,你们这里拆迁了,你也住上楼房了,这里建设的更好了,我再过来呗!可是你给我带这些些东西可愁死我啦!”“没事,我都问行好了,这里用身份证可以进去一人送站,下了火车让妹夫去接站不就行了。”
孩子们早就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定好了饭,我也无话可说,一起去吃饭吧。午饭非常丰盛,我们频频举杯,祝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,祝愿我们几位老人身体健康,儿女们事业有成,孙辈茁壮成长。
酒店离车站特别近,也就十分钟的路程,姥爷带着小外孙回家,拉弟和她女儿小两口送我上火车。 到了车站,我和她女儿在门口等候,拉弟和女婿急急忙忙地去办理送站手续,过了一会儿,他俩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,拉弟气喘吁吁地说:“只给一个人办理送站手续,就让他送你进站吧。”我跟她拥抱了一下,恋恋不舍地告别,我跟她说,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,你好好的,别太累了,毕竟是70岁的人了。她嗯了一声,并嘱咐我记得给妹夫打电话,让他去接站。
临河车站的候车室不大,只有一个检票口,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声鼎沸,我们俩在检票口等候,正候着呢,看见拉弟急匆匆从人群中穿了过来,来到我的面前。“妈,你咋能进来?”女婿惊讶地问她。“俄看见这列车的车长是俄的邻居,就和他说了声,他就把我带进来了。”“那送完站,咱咋出个呀?”女婿有点担心地问。“嗨,能进来还能出不个?没事。”拉弟不屑地说到。说话间,我乘坐的列车开始检票了,拉弟从我们的手里拿过装瓜的口袋,一直把我送上车,把给我带的东西放好。我直劲地催她:“没事了,你们快下车吧!回家好好休息。”快开车了,他俩下了车,就站在窗户下面,一直看着我,直到火车启动。
咣当咣当,火车离开了临河,向呼市驶去。
“再见了,拉弟!再见了,临河!我还会再来的!”
评论